阿降

【杰空】这是给你的，爱的魔法 143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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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伦娜知道自己不应该哭的，至少，不应该在拉文克劳同学的面前哭泣。可是她忍不住了，心脏就像一个透明的容器，伤心也好，愤怒也好，难过也好都是里面暗色调的溶液，随着时间的推移，越积越多，越积越多，最终再也忍不住，从容器中喷涌而出。海伦娜不停地摇着头，她用手背抹掉脸上的水，小声说道：“我先走了……”

伊索没有说话，他却翻开了手中的书递过去，手指指着上面的一段小字。

“在黑暗中我们所需要的无非就是一份光明，烛光也好，灯火也好，只要可以照亮前方的路途。可有时上帝就喜欢与我们开个玩笑，当你独自在黑暗中行走时，你要记得，一切都会过去的，所有的苦难，所有的眼泪，都将在日后成为你生命中独一无二的记忆。”

海伦娜抬起泪水充盈的双眼，世界里一片模糊，可她知道，伊索正在看着她。

少女猛地一吸鼻子，用力把眼眶里的泪水全都挤出来。伊索把一张手帕放到姑娘手中，很小声地对她说了句：“再见。”

“嗯，再见。”

海伦娜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量才平稳地对伊索说出这些话，她快步逃离拉文克劳的教室，躲在一个小小的拐角处，失声痛哭。

这样的生活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呢？亦或者说，这样的折磨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呢？

她一直都在用力去放下了，每当欺骗自己，觉得已经没问题了，可再次看到裘克的瞬间，所有故作的坚强都会崩塌。海伦娜背靠着墙滑落在地，她把头埋进膝盖里，缩成了小小的一团。或许只有这样，她才能感觉到些微的安全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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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巴尔克大夫说你的身体已经没有大碍，第二场比赛我们三个人的比分都被取消，这就意味着，最后一场比赛只要你想，你就可以回来。”

麦克将一束还沾着水的鲜花插在床头藤蔓绕成的花瓶里，他看着床上的菲欧娜，一头长发柔顺地披下来，看起来温婉而恬静。在昏睡了几天之后她总算睁开了眼睛，麦克把这几天的笔记和一个小小的玻璃瓶放在病床旁边的柜子上：“落下的笔记都在这里，找时间补一下。”

“谢谢，麦克。”女孩儿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笑，宽松的袖子往下滑，露出细瘦的手腕。麦克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下，看着菲欧娜半严肃半认真地说道：“我怎么感觉你又瘦了？”

“嗯？有吗？”菲欧娜歪了下脑袋，“我可是要先严正说明，黛儿小姐和巴尔克大夫可没有虐待我，我在这边可舒服了。”

麦克回头，不巧的是巴尔克大夫跟艾米丽都不在这儿。少年对菲欧娜笑笑：“那就快点好起来吧。”

“知道了，我会的——”

菲欧娜双臂用力向上举，伸了个懒腰。身上的衣服对她来说实在是有点宽松，随着她的动作，衣袖哧溜一下滑了下来，露出了两条雪白的胳膊——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。麦克起初只是瞄了一眼，可他忽然发现，菲欧娜的手臂上像是有烫伤的痕迹。

“……菲欧娜？”

少女突然想起来自己身上的秘密，她连忙放下手，猛地一拉袖子，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的样子。但是麦克不允许她这么装傻，他看着此刻被掩盖在布料之下的手臂，脸上依然挂着微笑：“是那天那个人做的？”

“……”

袖子很长，菲欧娜紧紧地用手指握住，指尖有点发白。她默默地扭过了头，不愿回应这个问题。

麦克脸上的笑容消失了，他轻声问道：“我没猜错的话，是伊莱做的，对吧？”

菲欧娜的眼睛瞪得溜圆，她猛地看向麦克，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似乎都在询问着“你怎么会知道”。

还好现在菲欧娜没事，不然麦克也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开玩笑：“不是我会读心术，是你太好猜了。”

菲欧娜有点难过地低下头，她抓着被子，不说话。

她不想说话，麦克·莫顿也不会逼她，两个人就这样陷入了看似无穷无尽的沉默中。墙上的钟表滴答作响，当时针走到三时，一只木制的小鸟蹦了出来，叽叽喳喳地报时：“布咕布咕，布咕布咕。”

麦克以为这场的沉默会持续到他回去的那一刻，即便如此菲欧娜也不会给他个确切的答案。他没有继续等待的意义，便从凳子上站起来，穿好外套：“你好好休息，不要想太多，有什么事记得叫我。”

忽然，菲欧娜喃喃道：“我会去参加的，最后一场比赛。”

正在戴帽子的少年顿了一顿。

菲欧娜看向他，她抓着被子重复一遍：“我会跟你们一起去比赛的，我绝对不要在这个地方倒下，我要去救他。”

救他。麦克在心中默念，不过他并未表现出来，金发碧眼的少年揉了揉菲欧娜的头发，对她挥挥手，离开了病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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冬日的太阳，即便再过闪耀也不会刺眼。房间里的壁炉燃烧发出吱吱嘎嘎的声响，杰克把书放在膝盖上，低头看着怀中已经睡着的姑娘。亚麻色的头发好像刚刚熬好的蜜糖，卷起的发尾就是拉出来的长丝，杰克在玛尔塔的脸上又亲了一下，鼻尖嗅到的，除了阳光的味道，就是少女身上独有的香气。

窗外，一只雪白的猫头鹰飞了过来。杰克手指轻轻朝旁边拨了拨，窗户打开，猫头鹰携着一股寒气落在了杰克另一边的肩膀上。

窗户又很贴心地关上了。

猫头鹰叼着一封信件，它很听话地把信塞到了杰克手中，既不乱叫也不乱飞。信封自青年手中慢慢飘起来，在杰克面前缓缓展开，上面的信息让他皱了皱眉。

怀中又有动静，杰克侧过头来，看见玛尔塔正揉着眼睛，从他怀里坐了起来：“唔，这里太暖和了一不小心就睡着了……抱歉。”

“没事。”杰克笑，信件又恢复成打开之前的样子。玛尔塔看着不知何时多出来的信封和猫头鹰，吓了一跳：“诶，我怎么一点都没感觉？它什么时候来的？”

“就在刚才。”

杰克笑着用手指刮了下玛尔塔的鼻尖，他看着少女，温柔问道：“晚上有空跟在下共进晚餐吗？美丽的贝坦菲尔小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