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降

枪与玫瑰。

【杰空】这是给你的,爱的魔法 183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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由寂静的小阁楼再次冲入大雨当中,巨大的雨声甚至让玛尔塔有一瞬间出现了耳鸣。所幸他们是从一层跳出来的,这样的高度还不足以摔得遍体鳞伤,只是杰克用的力气太大,他抱着玛尔塔,在积了水的地上翻滚两圈。

平日的绅士变得狼狈不堪,连脸上都沾了泥水。玛尔塔连忙从他身上爬起来,拉住杰克的手,把他从地上拉起来。回过头去看,刚才两个人跳出来的窗户已经紧紧闭上了。

庄园主应该暂时不会追出,玛尔塔心下稍稍松了口气,拉过杰克的右手仔细端详:

“杰克,你的手怎么样了?”

“并无大碍。”杰克反手握住玛尔塔的手,“眼下最重要的是先找到夜莺女士。”

其实巫师们面临着一个更严峻的问题——他们并不知道同伴们现在身处何方。但这并不能成为他们畏畏缩缩的理由。玛尔塔点点头:“我们在阁楼里遇见庄园主之前的那段时间,他应该是跟夜莺女士在一起的,为什么最后只有他一个人进了阁楼……我担心夜莺女士是遇到了什么危险。”

杰克搂住她的肩膀,轻轻把玛尔塔带进怀里。

“你真的成长了好多,玛尔塔。”在这种紧急的情况下,杰克所能做的也只有这些,他拍拍玛尔塔的后背,两个人很快就分离开来,他看着玛尔塔的眼睛,哪怕在战局不利的情况下,女孩儿的眼睛也一直闪烁着光,杰克的嘴角微微上扬,“我很开心你能与我并肩战斗。我们现在就去找夜莺女士吧。”

绅士的头发已经吸饱了水,黑色的短发变成一绺一绺的贴在脸上,杰克同样望着玛尔塔,眼神坚定而深情。这幅面孔,玛尔塔曾经许多次在梦中见过,而她坚信着,他们的感情,也一定会冲破现实的牢笼。

我并不怕困难,我怕的只是你不在我身边。

玛尔塔抓紧了手里的相框,用力点点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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哒,哒,哒,哒。

鞋子踩在木质的楼梯上,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,主人仿佛精准的机器,迈上台阶的速度是相同的秒数。他的身形缓慢,仿佛外界所有的混乱都与他无关。

欧利蒂斯推开阁楼的那扇门,这里这里黑乎乎的,甚至还有点漏雨。屋里只有一张床,床上的女人头发如同海藻般地散开,她的脚踝上套着一个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脚环,而另外一边,锁链则拴在了床脚上。

她的鞋子被脱了下来,不知道藏到了哪里。

欧利蒂斯走到了床边。

他心中是有预感的,预感那张熟悉的面孔必定会出现在这里,预感她必定会向自己宣战。可是呀,曾经那个疯疯癫癫的丫头已经变成了领导着霍格沃茨的校长,却还是像曾经一样,无法在魔咒方面胜过他——这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呢?明明夜莺最擅长的,应该是草药学啊。

欧利蒂斯摸了摸自己的胸膛,那底下,已经感受不到任何东西的跳动了。

“杀了我。”

夜莺的声音没有丝毫的起伏,就连眼睛中也失去了神采。在欧利蒂斯出手的那一刻,她就知道,自己已经输了,对方的魔咒永远都比她施得更快、更稳,在手腕上传来剧痛之时,夜莺就已经明白,自己的结局。

欧利蒂斯在床边坐下:“你还记得莱昂纳多么?”

“……”

床上的人没有回答,不过独演的话剧演员并不介意台下的观众是否喝彩,因为他所面对着的,全部都是空气。欧利蒂斯继续说道:“还记得吗?是你亲口告诉我的,就在我当着你的面杀了那个傲罗的那天。你告诉我,你流产了。”

在提起伊森时,夜莺的表情终于有了些许变化,欧利蒂斯看见,她的眼眶悄悄红了。

“你喜欢他么?”欧利蒂斯问道。

这个问题简直就像是十几岁的小孩子才会问出口的,若是旁人在场,必定不会相信这话竟然出自威胁了整个英国魔法部的庄园主口中。他的小指勾住夜莺细长的头发,发尾搔着指腹:“你是因为喜欢他,才向我求情的吗?”

夜莺已经没有力气再回答他,可欧利蒂斯却一把抓住了她细瘦的胳膊,疯狂摇晃着:“告诉我啊,告诉我啊,你是不是喜欢他,所以才向我求情?!”

“你这个疯子。”

夜莺淡淡的,连看都没有看他。眼泪顺着脸庞掉下来。

伊森是她害死的第一个傲罗,也是最后一个。自那件事后,她再也不会跟其他人一起完成某项任务,她怕,她生怕因为自己的原因,害得某个原本会有美好将来的年轻人白白送命。

这是她心底的伤口,可是欧利蒂斯却毫不留情地把疤给揭开,让那道伤口再受一次伤害。

除了巨大的手劲之外,夜莺还感觉到了针扎一样的刺痛感,欧利蒂斯手指上的什么东西扎进了夜莺的皮肤里。夜莺抬眼看去,却在欧利蒂斯的无名指上看见了一圈黑漆漆的物事。它已经风干了,宛如骸骨。

但夜莺一眼就认出来了。

因为那是她做的东西。

敏锐地感受到了夜莺的目光,欧利蒂斯猛地把她推开,让女人再一次摔在床上。

“因为他杀掉了我的孩子,所以我也把他杀掉了。”欧利蒂斯的语气平淡,仿佛在说“明天吃黄油面包”一样,剥夺人的性命这件事对于他来说,早已稀松平常。他俯下身来,鼻尖轻嗅着夜莺发梢的香气:“但是没有关系,如果想要孩子,我们还可以生好多好多个,只要你喜欢。”

“……别说了。”

记忆中最痛的那根刺被碰触到,对方不仅不帮她拔出来,反而捏住那根刺,将它插得更深。夜莺的身体都在颤抖,她控制不住内心里翻涌的情绪,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去做。

“没关系的,这次我会很轻,不会弄疼你的。”欧利蒂斯抚摸着她的脸庞,语气中带着难以言喻的病态,“等到我把敢于反抗我的人都杀掉之后,孩子就会出生,你可以继续回去做你的校长,我们一家人都会很幸福……”

夜莺猛地把他推开:“滚开!!……呜……”

腹部又开始剧烈地痛,就好像那个曾经消失的小生命再次进行着报复。面前的那个人早已不是十几年前的那个少年,或许夜莺记忆里的他,在那个阳光明媚的冬日下午,就已经死了。

夜莺跪在床上,她捂着肚子,眼泪不停地掉下来。

眼睛已经被泪水糊得什么都看不清了,或许这是她十几年来的第一次哭泣,哪怕已经变成一个成熟的大人,已经成为了为霍格沃茨决断的校长,在面对曾经无法复原的伤痛时,她还是像个小孩子一样,泣不成声。

在即将崩溃的时候,有一双温暖的手握住了她。

不知道是不是那个少年回来了,他把夜莺抱进怀里,就像曾经做过的一样,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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